十點多,我感覺到了像懸崖邊的落石逐顆掉落,一點一點慢慢壓在我的胸口的難受。
硬撐著去將實況認知為錯覺,我繼續盯著螢幕狂做手邊的事情,也繼續著用越來越微
小的聲音去進行著每一個對話。三十分鐘後,胸口的石頭越來越重,悶著的感受也強
烈到讓反應開始出現,我不停的乾咳,每六分鐘持續咳十五聲,辦公室的側目越來越
多,越來越放在我的身上。

第一杯咖啡的咖啡因開始注入我的血管。

隨著咖啡因在我的每條血液的通道奔走的同時,咳嗽煞那間紓緩,但是光景,不過是
短短的一個半小時;十一點半,墜石又開始掉落在我的胸口,第二次,壓抑的重力悶
著自己。我慢慢知覺到那幾條小小的空氣的走道在變小,從原本的應有的寬度,開始
每隔一小時往內縮零點五英吋。咳嗽的間隔時間,又縮短為五分鐘約十八聲。

第二杯的Espresso的Cafeine更努力的衝入我的血液中。

十二點半,我忍著這樣的難以承受趴著午休,雖然已經略微聽到空氣們擠著爭著通過
走到的推拉聲,我依舊只求咖啡因的解救,希望能得到一絲的救贖。


下午一點,碎石全部清掃乾淨,但是隨之而來的,是手指末端的刺麻感,我聽到氧氣
們在和時間比賽,咻咻咻的的跑步聲音,從我的喉頭和胸口傳來;白著臉,我感到一
陣陣的昏眩,身體裡的咖啡因正在搶救著每一個空氣,幫他們從窄小的走道裡衝刺而
出;下一個分秒,我狂嘯著。

終於還是拿出了那瓶小小的噴劑。

我的生命,還是得仰賴著那些化學藥品。

下午兩點整,氧氣們終於快樂的行走在我的身體中,我聽到,細胞們愉悅的笑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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